摘星达人正常甜

浪漫没天分。

香槟星 12(完)

12.Champagne Supernova


—「因为人们总是相信 他们正向着最灿烂的夏天前进」


对马嘉祺而言,今年的夏天开始于丁程鑫洗完澡在阳台弹吉他唱 Dreams ,他平日蓬松的头毛此时乖顺垂着,跟着爱尔兰乐队的节拍,吟唱出广阔无垠的天空。外面空气逐渐燥热,星河灿烂,马嘉祺看着他,恍惚觉得这样的场景万分熟悉。


夏天到来时他们重新开始恋爱,同时也继续各自的道路。


丁程鑫砰地打开一罐桃子汽水,盘腿坐着严肃说:“嘉祺,我跟你谈恋爱,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。但我们现在分歧很多,我还是我,不会在其他事情上妥协的。”


马嘉祺表示理解。


他停了一会儿,不安地问: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顽固?”


再怎么不妥协,心里还是藏一个捧着玫瑰花渴求同伴的单纯小孩。


“怎么会。”马嘉祺望向他的眼睛,努力措辞,“最开始我被你吸引,就是因为你的热烈、真诚和执着。现在看到你没有变,我非常开心。”


这么直接的夸赞叫丁程鑫不好意思起来,红着脸说:“你也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。”


经过争执、分裂、思念和互相心疼,他们重新走到一起时,并不是重修旧好,而是一场全新的交往。两个完整又坚定的成年人,谁也不会放弃自我,在满园的轻易花色中,非要握住玫瑰荆棘,非要血流不止去采最漂亮的。


如果说从前是蜜糖,现在堪称饮鸩止渴。


丁程鑫在写新专辑,一边跟着关系好的地下乐队到处跑演出,一边努力向崇拜的前辈邀歌。马嘉祺的组合名存实亡,大家过了搭伙过日子的时期,现在各自红起来,各有打算。他正儿八经学音乐出身,在一心筹备个人演唱会。


演唱会第一场开在重庆,他说这个地方很有纪念意义,是他的福地。丁程鑫则几个地方到处跑,今天发来的照片是虾饺叉烧鲜虾云吞面,明天发来的是糖油粑粑桂花糯米藕水煮黄鸭叫。


马嘉祺有一点不甘心,从前他们谈恋爱,几乎寸步不离,现在却两边隔开,而且每天忙得打滚,经常是他早上起来看到丁程鑫半夜发的消息,丁程鑫上台前捧着手机捂住半边耳朵对他说待会儿再聊。


嘈杂的背景音里,马嘉祺轻声叹息。


时间逼近六月份,毕业季又到,马嘉祺的演唱会就在眼前。丁程鑫在地图上转了一个圈,再次踏上去往重庆的飞机。


下飞机时太阳西沉,暮色缓慢降临,绮丽云霞在天边斜飞,丁程鑫兴致很高,甜蜜地给马嘉祺打电话:“嘉祺?你猜我在哪里。”


那边沉默一瞬,笑着说:“你猜我在哪里?”


“……你不会在北京吧?”


“当然不是。”马嘉祺低低笑出声,“我在酒吧。”


丁程鑫茫然两秒,反应过来:“我们第一次登台表演的无名酒吧?”


“对啊。”马嘉祺不经常说甜腻的话,此时半真半假说,“我刚想到你,你就打来了。”


“还有更惊喜的,你再想想我,我就出现在你面前。”丁程鑫跳着拦住一辆出租,一口久违的娴熟重庆话报出地名。


地面暑气蒸腾,没几分钟丁程鑫热出一层汗,手心湿漉漉握着纸巾,莫名紧张,似乎哗啦一脚踏进了十五岁的夏天。


酒吧光线黑暗,丁程鑫低头找一会儿,才看到在一旁但笑不言的马嘉祺。坐到他旁边,毫不客气地喝掉混着薄荷与冰沙的甜酒,丁程鑫才开口:“怎么突然来这里?”


马嘉祺郑重说:“因为马上要开演唱会,来朝圣顺便祈福。”


丁程鑫身上热气还没消散,脸蛋红扑扑,笑到趴桌子:“不跟你这种迷信的摇滚歌手玩了!”


休息一阵,马嘉祺牵过他的手:“来都来了,你要不要上去唱一首,这次换我给你伴奏。”


他们第一次表演的时候,是马嘉祺唱歌,丁程鑫伴奏。现在到同样的地方换过来,有种圆满轮回的仪式感。


丁程鑫对这种浪漫没有抵抗力,立即同意,两个人一起到后台刷脸上场。


借来吉他,马嘉祺低头试手感,问:“唱什么歌?”


丁程鑫缥缈回想一遍从前横冲直撞的他们,回答说:“我要唱 The Beat Goes On ,会弹吗?”


“当然会。”马嘉祺随手拨弦,学着他的模样说,“你喜欢的我都会。”


这是一首丁程鑫想送给十五岁的歌——总有一天 全世界会唱起我的歌,如果这是世界尽头,我依然会沉醉于吉他旋律里。


他追随热爱的吉他,他永不放弃的梦想,他矢志不渝的恋人,都在无畏又天真的歌词里藏着。


台下逐渐有人辨认出他们两个,议论声慢慢大起来,拍照上传到社交网络,冷清的酒吧不多时挤满涌进来的歌迷。


丁程鑫原本唱得动情,最后氛围越来越热闹,扰得他看不清曾经的少年模样,不由涌起几分恼意。


等最后一个音落下,马嘉祺刚取下吉他,丁程鑫握住他手腕:“我们跑!”


无比熟悉的丁程鑫式逃离情结,逃开人群,躲开别人的盲目热爱,去往只有他们两个的隐秘伊甸园。


马嘉祺跟着他翻下台就跑,后面一群人愣住两秒,迅速潮涌追过来,又笑又叫,拍照与追逐声凌乱交杂。


拐出门丁程鑫没了主意,倒是马嘉祺最近在重庆待的时间久,引路说:“去那边!”


左拐右拐,一口气跑了好几条巷子,身后居然还有坚持不懈的呼喊,更有热情的女孩,大喊一些融入他俩名字的奇奇怪怪情侣口号。


两个人都跑得白T恤湿透,丁程鑫指着路灯下一片歪倒的共享单车说:“我不行了,我们骑车!”


马嘉祺喘着答应,两个人迅速扶车解锁,眼看后面的人要追上来,千钧一发时几乎同时蹬起车飞出去,立马抛开人群。


丁程鑫缓一口气:“要命咯。”


马嘉祺也说:“你可别整天找刺激了。”


他笑起来,夜风轻柔拂过,额头汗湿一片,热意蒸腾中身后的喧闹逐渐远了,这才有空欣赏山城夜景。


马嘉祺锁好车,刚抬头,丁程鑫扔过来一罐冰啤酒。两个人沿江漫步,举起啤酒碰杯。


江畔的风依旧湿热缠绵,马嘉祺连着接几个电话,经纪人给他实况播报社交网络的舆情风向。他耐心听完,随口说:“别理他们了,没关系,反正我不会为别人改变决定。”


路边凌霄花正灿烂,丁程鑫仰头喝完啤酒,顺手扔到垃圾桶,带着笑意听马嘉祺反抗经纪人。


他们面对的更多是质疑、谩骂与不理解,但没关系,少年人就是这样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。


他们年轻,有勇气,比旁人飞扬漂亮百倍,俗人的指摘分毫伤不到他们。


再聊一遍演唱会和新专辑,未来前程带着迷雾,不太清晰,好在两个人相约,这次无论谁都不许放弃。


江水轻柔拍打,一路走到夜幕铺开星河,停在火锅店和便利店夹角,丁程鑫指给马嘉祺看:“你看,猎户座。”


“你初中就给我看过。”马嘉祺抬头一起看。


“那没办法,我只认识这一个星座。”丁程鑫眼睛弯起来笑,像只狐狸幼崽。


“我还记得我们都用过同一句话做介绍。”马嘉祺回望他,“摘星星的人。”


“对啊,不过星星那么遥远,不要摘了,能看到就很幸运。”丁程鑫倚着栏杆,与广阔的天空和解。


“但我觉得——”


马嘉祺抓住他的手,放在掌心珍惜地握好。昏黄灯光,红油香气,川渝口音嬉笑,四周不时经过行人。人间烟火里,丁程鑫笼罩一层朦胧光芒,仿佛从梦境中开出的花,马嘉祺在他耳边轻轻说:


“我摘到星星了。”
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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